這個四月是充滿哲思的。在〈魔法少女小圓〉這部經典動畫的陪伴下,我們可以對照魏晉到唐代這段顛沛流離、生命無常的歲月,一窺時人在感慨人生苦短時,會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。〈魔法少女小圓〉中的五名少女,因為追求不同的人生價值,交織出一部探索人性本質的浮世繪;而在〈蘭亭集序〉及〈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〉中,王羲之和李白則以面對短促的生命為題,共譜一首歌頌青春的交響曲。
當動亂四起、朝代更迭、儒家價值崩壞,文人紛紛遁入道家的世界尋求自身安穩,卻因此接觸了經世濟民之外的思維,跳脫塵世俗務、思考生命的真意,跨越了時空限制,原以為是種解脫,沒想到卻引發更深層劇烈的哀慟。人浮於世的價值是什麼?在這樣短暫的人生中,我們應該要及時行樂、盡享世間的各種娛樂;抑或是找尋一個能讓自己留名青史的可行方式,為自己曾經在人世的存在留下證明?
為此,老師讓在場的助教和學生填寫一張「人生成績單」,思索出生至今的整體表現。跳脫以往智育為主的成見,大夥兒列出頗具巧思的評分項目,例如「吃得爽爽」、「神奇寶貝」、「社會投入」、「貓咪飼養」、「影片剪輯」等,並羅列出課堂出席率、重要優良事蹟(L同學寫了「長久愛情」(哼)),最後老師還煞有介事地寫下導師評語。常言道「蓋棺論定」,但人生苦短,我們難道只能在躺進棺材之後,才能檢視自我存在的價值嗎?透過這張「人生成績單」,或許能夠在不同的人生階段中,提醒我們前進的方向。
王羲之和李白,一個是坦腹東床的愛鵝書聖,一個是仗劍任俠的捉月詩仙,立足於不同的時空環境,卻都在一次歡悅的宴會中,反思人生的大哉問。王羲之選擇「列敘時人,錄其所述」作為眾人活著的證明;李白則選擇為一場春夜桃李園宴會作記,暢談及時行樂之必須。我們或著跟從他們的步伐在亂世中找尋一絲慰藉、抒解幽情;或著在這荒誕不羈的社會中奮起衝撞傳統、革故鼎新;又或著透過不同的方式,在歷史巨輪輾壓的軌轍中用力踏上自己的足跡,這都是個人的選擇,就如同〈魔法少女小圓〉中追求不同價值的主角們,自己定義自己的選擇,老師也希望同學能夠在人生的道路上時時望向自己選擇的標的,而非人云亦云地,迷失在他人口中成功平坦的大道上。